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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价值:为生命个体提供心灵抚慰——作家陈文绘画的若干解读

来源: 中国国家艺术网   2018/3/20   作者:冯善书   地点:北京

传记作家陈文热衷于把他的剩余劳动用于绘画。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未曾想过到别人地盘去抢饭吃。他自称不上班九年了,有太多的时间要花,除了写作,近年还玩起书法与绘画,原因是不这样干就会闲得无事可做。

这有点像是刚做完一堆家具的木匠师傅,脚下的边角料散落一地,为了打发时间和物尽其用,他忽然灵机一动,把这些多余的废料别出心裁地打磨成手串或象棋,用来把玩和送人。过程本身就值得享受。就这样不经意地玩着,玩着,他把大半辈子积淀下来的思想和观念,源源不断地倾注到自己的毛笔和宣纸,业余爱好随之被玩成了他的另一项手艺活。

这些看似边角料的艺术,与陈文颇具辨识度的文字镶嵌在一起,成为互联网上大受年轻人欢迎的心灵茶点。互联网是大众传播和草根表达的沃土,特别在有了社交媒体这类专门以满足人类感情表达和沟通需求的新媒体工具以后,就更需要有陈文那些能够直接撩拨用户心弦和慰藉他们灵魂的精神产品来持续制造热点。当然,陈文的作品不满足于只是充当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是希望转变成一股能够直接激发更多年轻人热爱生命、向往自由的正能量。后来,在一些同道者的张罗下,他的作品逐步从线上转往线下,进入了受众群体价值坐标更为清晰的艺术空间,借着熠熠生辉的思想表达和感人肺腑的人文关切,引起了越来越多社会人士的关注。

面对艺术的殿堂,陈文无疑是一个姗姗来迟的门生。但他不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子,而是一个进来就要脱掉所有外衣、与别人赤膊相见的思想者。

1960年出生于广东雷州半岛的陈文,18岁当兵离开故乡,曾在河北、山西、陕西、北京、海南等地多个地方工作和生活。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他辞职专事写作,至今笔耕不辍。著有《吃饭长大》《老兵照片》《谁隐居在茂德公草堂》《最丑的那个人》《命运真想》《白纸黑字》《画自己》等私人传纪。

在作家这个群体内部,陈文的角色定位有点特别。媒体称他是国内最早利用私人照片和生活符号记录个人历史和传播个性生命价值的思想者。他2003年在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吃饭长大》,本来纪录的是他私人成长的生活档案,但可能是由于某些故事、场景和作者强烈的个人情绪,在社会上引起了同代人广泛的思想共鸣,也勾起了人们对那个时代的集体回忆,因而,甫一上市就卖脱销,从而一版再版,成为出版同行至今津津乐道的经典畅销书。正是因为《吃饭长大》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文本形式和纪录方式,他随后陆续出版的几本私人传纪都取得了让同行艳羡的经济和社会效益。2015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为他出版的《画自己——陈永锵的私人艺术史》,是他创作的另一个高峰。他似乎非常善于从艺术家头脑里边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去破译这些信息背后的人物故事和历史事件之间的关联,从而提练出最有价值的思想。在文化界普遍对消费主义持批判态度的21世纪,他看上去并不反对别人消费他提出来的任何概念和想法。

大概四五年前,陈文还在策划帮大画家陈永锵写一本传记时,我就发现在其工作室,文房四宝已成为一道不容错过的风景。开始我误以为这是为其他艺术家到他这雅集准备的,相处久了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玩物。

对着笔墨纸砚,陈文的玩法与众不同,某种程度上带着得道者的高孤。譬如,在白茫茫的一片宣纸上,他捉笔思忖了半晌,最后只画一只独自高飞的小鸟。鸟小到什么程度?读者在视觉上稍有疏忽,就会将它错过。宣纸底端的落款,同样简到只剩一个符号,要对照着旁边的印章,才会理解这个符号指代的是作者陈文。

其实,鸟才是陈文。在广袤无边的天空,鸟无疑是孤独和缈小的。但正是因为有一片如此广袤的天空,鸟才有了自由成长的舞台。在这个具有无限可能的空间里边,他可以展开双翅,按照自己的意念和想法,飞往任何一个地方。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安排,有所选择。

这种自由生活,也是陈文的人生终极理想。

一张纸,一支笔,一滴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此后,他陆续尝试了对明月、白云、河流、大树等不同物象题材在纸上的图式转换和艺术加工,同样选取了高度凝练和概括的美术表达语言。他似乎扮演着一个在山沟里淘金的梦想家的角色,不是把水泌掉金子就会出来,而是要把泥和沙一一洗掉,才能分辨里边剩下的是什么。

陈文的潜意识里,不愿意像美院毕业生那样过于执着去追求“像与不像”,加上为了表达事物在某个瞬间的状态或特征,他在一张纸上留下的笔墨实在过于零星、稀松,这种被反复提炼之后已经显得有点吝啬的笔墨语言,初时确实给个别读者设置了一些审美障碍。譬如,他画过一只公鸡,身体就是一根由枯笔写就的书法线条,线条长而曲折,顶部加一点艳红。这种抽象的艺术表现手法,在崇尚极简的朱耷晚年的作品,都未曾有过类似的探索。不过,恰恰是如此粗爽简单的线条,被陈文的一位湛江老乡演绎成了一件雕塑作品,在艺术圈广为流传。另一件被青年雕塑家全志鑫再创作为装置艺术的《怀风而行》,同样是以这种极简的笔墨来写意的。这是一群接踵磨肩往前冲、准备迎风起飞的鸟,作者以泼墨法非常应手随意地在纸上涂抹皴擦出它们的身体——其实就是几块水墨淋漓、紧凑相接的墨块,然后在上下两端,由左到右补上几组有浓有淡、有粗有细的线条,就成了这些飞鸟的头颈和长脚。如此简练明快的操作办法,即便是小孩看了一遍,也能快速模仿出来,唯独他这种随心所欲、一气呵成的笔意,以及造型大胆、张力十足的画风,是别人无法轻易复制的。陈文还画过一幅起名《国味》的作品,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他用蘸满了口红一般颜色的笔肚,在纸上快速皴擦了几道,就形成了几只韵味十足的小碗,寓意国人对某些传统的一般反映和理解。

在陈文看来,画画就应该这么简单。“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一天有忙不完的事,没有时间来看你啰里吧嗦。”当然,推崇极简主义,并不意味着陈文没有复杂的作品。树林里错综复杂的枝叉,河岸上纷繁杂茂的花草,在他看来都是值得去一笔一划去勾勒的,尽管现实中的社会生态和人际关系不像画卷里这些花草树木那么有诗情画意,但是,他还是要用一种特殊的办法去告知人们这个世界的多变性和复杂性。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看到狭窄和空旷的差异,也可以看到阴暗和明亮的对比。

传统的中国文人画主张诗书画印的交相辉映。在这一点上,陈文似乎是持质疑态度的。他认为,“真正的艺术,是不需要解释的,一说,反而露了马脚。”因而,他的绘画落款都极其简单,大部分的作品落款就是“陈文”二字,或配上年号,仅此而已。在他看来,当绘画语言表达已足够充分的情况下,再勉强地配上诗词就是画蛇添足,要不是作者有意显摆自己书法,要不就是承认自身在艺术表达能力上的不足。

若是在自己的画作上配几句古人的诗句,陈文认为就更不应该,那些拾人牙慧的东西,已经被别人重复了一千一万次,而艺术的核心价值取向之一就是追求内容和形式的独创性。把别人的东西搬进自己的作品,怎么能叫艺术呢?

陈文说自己画的是“内心的风景”。这也是2014年他在广州茂德公艺术馆举行其个人的首次画展时的标题。记得陈文在自序中谈到,当天挂出来的画,是他把思想变成图形的一次尝试,“就像我多年来一直把思想变成文字一样,是个人观念的表达,表达我对这个世界的某种看法。”他说他不懂绘画技术,只能画自己内心的风景,不管是孤独还是美好,画的时候,笔随心流动,线条自然就好。希望这些大量留白的空间,留下最美的想象。

与写作一样,陈文的绘画反映较多的,是作者对个体生命价值和生存状况的思考。他曾向我透露,自己在写人物传记时,经常发现在国家重大事件里,个体生命的沉浮是最值得关注的。当问起他们对这些公共生活的感受时,每个人的讲述都不太一样,由此构成了丰富多彩、悲欢离合的个体生命世界。后来,陈文在进行书法和绘画创作时,发现凡是带有他个人主观意识的作品出现,总能得到一些朋友与读者的支持。他认为,世间总有一些人,在某个认知层次上共鸣,彼此温暖生命旅程。

在陈文的飞鸟系列里边,不管是画一只鸟,还是画一群鸟,都无不张扬着同一个思想主题:对生命和自由的热爱。他笔下的月亮,不管是在云里,还是在水里,都是个体对家和故乡的思念,都是在帮助个体摆脱孤独,寻找一份精神依靠。在创作《怀风而行》时,陈文特别提到过,他的画就是表达自己的人文观与自然观,都是一些自然物相,并不深不可测,只是大家都忙着赚钱,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心罢了。他说海鸥一年飞行六万公里,从南极到北极来回飞。一般的候鸟从西伯利亚飞到东西南亚过冬,一年也飞六七千公里。它们不用买票,也不用带银行卡与行李,说飞就飞了。累了就在树上过夜,渴了就在小河里喝点水,饿了就在山野里找点野果。老的小的、壮的弱的一起在天上飞。鸟类这种怀风而行的精神,我们很少有人能够感知了。有些地方,还有人偷偷地举起了猎枪,射向鸟群。可能还有人想到给鸟办“飞行证”才准飞行,好发一笔大财。“当我被欲望控制时,抬头看看天上飞行的鸟,也就释怀了。”他说,谁都希望自己像画里的这些鸟一样,一辈子自由自在地飞行,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

除了传播个体的生命价值,陈文的笔墨也广泛介入到各种社会议题。譬如他画里那只公鸡,很多人都说画得不像,陈文就解释,自己只是画公鸡的“神”。公鸡每天夜里叫三次,没有谁表扬过,也没有谁给它发工资,每夜就这样叫。对于农民来说,公鸡的叫声代表时间。而对于一个时代来说,敢于在黑夜中暴露自己,发出自己声音的人,会给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希望。古人不是说“雄鸡一唱天下白”吗?这样一说,意思大家就懂了。再譬如,他画故乡的月,画百鸟归巢,实际反映的是在社会变迁和人类迁徙过程中,人们对一些特定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怀念和依赖。在《国味》里边,他很严肃地探讨了传统作为一种外在和无形的力量是如何影响我们的行为和观念的话题。

环境是社会个体实现其生命价值的条件。没有天利地利,个体再努力也可能是吃力不讨好的。因而,一片宁静的树林,一面开阔的水域,一座安稳的大山,都是陈文这些年反复返表现的题材。他尝试以各种方式和方法来揭示这些自然环境与人之间的奇妙关系。他坦承,有一些水墨,是自己在尝试描绘大自然的辽阔、安静、美丽与诗意。大自然的壮美符合他内心的想象,只是在孤寂的时候,他画的水墨会灰暗了一些。但他认为这也不用悲观,黑色是一种力量,就像大地一样,接纳、化解了世间的一切死亡。然后,长出美丽的花,结出甜蜜的果,长出参天大树,生产出人类赖以生存的粮食。他在画大地时,总是想到莺飞草长。大自然的壮美,无论人类怎样描绘,都无法抵达它的边界;但人类的想象力,却可以飞达任何地方。

自称完全不懂绘画技术的陈文,用了许多印象派和表现主义的手法来创作他的作品。譬如,他笔下的幽谷蓝天、大山大水,都是这些物象在他印象中的模样,他从来不会通过直接的写生来捕捉它们在某个特殊瞬间的状态和特征,正如其所言,这是内心的风景,他只是从自己的脑海里把它们打捞出来,随心所欲地晾晒在一片空白的宣纸上。他喜欢表现一望无垠的土地,土地上站一株或两株杂草,很多时候,草并非我们常见的那种绿色,而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看不懂的人会问,他画的芦苇怎么是红色与蓝色的,还没有见过这种芦苇。用陈文的话来回答,每个人内心的色彩只有自己知道。至于人文色彩,比如时间、死亡、怀念、感恩、恐惧等等应该是什么样的色彩?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体验自由地表达,自由是艺术的灵魂。他反复强调,自己没有写实的基础,画的是内心的风景,现实中没法看到的诗意景象。

陈文的绘画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和浪漫主义。不管是对个体的反思,还是对社会的关注,抑或对国家的希冀,陈文将之描划和倾泄在宣纸上,归根结底都只是他个人的一些情绪和想法。

就绘画而言,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里。他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因而,不可能像院体画家那样去创作。即使我们在认真研究他的画作时,可以或多或少地发现一些林风眠和吴冠中的影子。譬如,他笔下的那群小鸟,飞越苍茫大地的情景,就与林风眠1960年代所作的一幅《秋鹜》有些相似。而他画幅中经常出现的那些春意盎然、绚烂多彩的树林、田野,与吴冠中笔下的率性和华丽,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陈文自己也坦承,他是偷了吴冠中的诗意,中了林风眠的孤独。

自“五四”以来,在康有为、陈独秀、徐悲鸿等一大批先人的影响下,西方写实主义一度主导着中国的美术教育,特别是在“苏联模式”输入中国后,以素描写生为基础、强调为政治服务的写实绘画成为国内美术界的主流,以林风眠为代表的“形式主义”的倡导者则长期处于边缘化的地位。直到改革开放后,这种功利化的绘画观念才逐步被打破,从而走进了多元化的春天。

与老一辈的艺术家相比,陈文显然处在了一个更好的时代。尽管主题绘画依然在深刻影响着国内的美术教育和艺术创作,但是在艺术界普遍践行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今天,他可以在充满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形式主义、印象主义和表现主义等各种不同主义的空气里自由呼吸,选择自己最认同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审美观念和思想诉求。

陈文认为,不管怎样,自己本质上还是一名作家,记录一点时代,思考一点未来,让自己的存在有一点意义而已。他用了很多与传统不太一样的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诉求,有些表达方法或许会被别人视为离经叛道。在他看来,中国历史悠久,我们的大脑安装了太多的文化程序,只要稍偏离一点传统方向,便有人跳出来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谁谁谁是这样的。他强调,自己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会长久地逗留在别人的历史里。今天,一些看似新的东西,若干年后就旧了。只有一些美的突破,才能自然而然地成为新传统。人类对美的追求从未停止过,他也只是这条路上的一个赶脚人。

自从有了写字和画画这门新的手艺活,陈文的头上也就多了一顶帽子:画家。为了区别他跟职业画家的不同,同时考虑到他拿毛笔前一直靠写作谋生,有媒体在他的帽子还加了一道标签:文人画家。

事实上,认真观察陈文的绘画,会发现他的艺术表达方法和习惯明显接受过中国传统文人画那套审美价值观的滋养。尽管对古代文人画的审美规则,他只是批判性地接受了其中一部分。譬如,他对水墨气韵的执着追求,对书法入画的持续探索,还有对八大山人所推崇的那种极简主义的推进。

相比古代文人画,陈文的作品在审美上明显融入了当代人的价值取向。由于直接抛弃了诗词与绘画的相互搭配(他甚至已经认为诗词是一种累赘),因而,他对作品的立意和造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几年前的那次首展,他也很坦白地提到过,古往今来,传统的文人画大多是一杯茶、一杯酒,隐居于山林,吟诗作对,讽刺朝野,画点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时至今日,人们聚集于城市,各种信息铺天盖地,已经没有了古人的闲情。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视觉艺术,才能让人眼睛一亮。

由于在观念上旗帜鲜明地反对艺术家当他人思想的二道贩子,陈文的作品不管是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保持着一贯和明显的独创性。这也是他跟许多当下所谓的文人画家不一样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陈文的创作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他也一再强调自己画的只是自己内心的风景,但是,哪些风景可以表现在作品,哪些风景只能藏在心里,成为自己一辈子的秘密,他却是有所选择的。他自己也说:“艺术不是风景搬运工,是画内心的美好。”

总的说来,陈文支持“艺术是对美的追求”,他认同美是艺术的核心价值观之一。他曾说,“文化是让野蛮的人穿上衣服,展示文明;文学是让文明的人脱掉外衣,洞见人性;艺术是不管人穿不穿衣服,都能看到美。”在一篇介绍个人作品的文章里边,他毫不讳言,自己不喜欢旧的东西,也不喜欢潮的东西,只喜欢美的东西。这些画,就是他对美的一点理解。

不过,我也认识一些画家,他们并不认为艺术就一定要表达美。尤其面对一个思想和审美多元化的社会,每个生命个体对美的理解都可能存在差异。艺术家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向时代提出个人的审美建议,但更应当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有个性的物象上。广州美院的张弘教授就认为,艺术应该是张扬个性的东西。

我想,在张扬个性这一点上,陈文也应该是认同的。只是,在题材的选择和观念的传播上,陈文更倾向于去关注那些符合公众口味的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创作又并非是“自私”的。他比我认识的很多画家更愿意与公众去作审美沟通。

特别是在近几年的创作中,陈文的绘画在审美并没有对大众设置太高的门槛。由于他的角色定位是思想的传播者,因而,为了让自己的想法和观念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和更广泛的范围被大众所接受(而不是被一小部分的精英阶层),他非常注重在艺术语言上的有效表达。即使是高度抽象的那几幅作品,经过他的不断传播,也逐渐被读者所认同。

这其实得益于陈文在他的绘画作品上,非常巧妙地发挥了“思想引领”的作用。他非常敏锐和精准地把脉到了受众群体在这个时代最关注的社会痛点问题,从而为有心灵创伤和心理空虚的人提供精神疗养和心理补偿。

21世纪的最主要特征之一,是我们所处的国家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愿意以积极主动的态度融入世界主流,而经济上的全面对外开放,使得中国在国际社会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一背景下,政府为了维持经济的高速增长,一方面要加强开拓创新,另一方面则必须加快资源变现,来集聚更强的发展后劲。

最近三十年,对社会个体而言,是一个信息爆炸和财富高速增长的时代。财富在民间的快速累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改变了我们的社会价值观。与此相应的是,社会对个体的评价机制也在发生剧烈转变。当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过快的时候,社会更倾向于以结果来论英雄。反过来,当我们无法快速适应这套规则,很可能就会被由规则带来的压力所扭曲。

在“大多数人都在关注你飞得高不高,而只有少数人会关心你飞得累不累”的今天,每一个人的生存体验诚然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这种无可奈何的社会压力。这一方面表现在社会对个体的要求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则表现在,依靠现有的条件和能力,个体往往无法及时把这些要求转化成个人成长和发展的动力。

焦虑感,失落感,危机感,困扰的社会人群日益增多。他们需要有足够的心灵鸡汤来为自己提供心理补偿。以艺术来抚慰人们的心灵,为他们的未来点燃希望,成了一项亟待启动的社会工程。陈文的作品可谓生逢其时。

陈文通过画面传递的生活观念,引起了许多职场人士的呼应和共鸣。他们的转发和传播,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陈文在他的纸上所作的是一种能够影响到某些社会群体的“有效表达”。

在当下的中国画坛,过于老旧和程式化的水墨表达方式,已经把越来越多的职业画家拖入了审美追求的死胡同,留下一大批脱节于时代的作品。再加上题材的重复和思想上习惯的拿来主义,让许多所谓当代的文人画逐步被艺术市场所抛弃。30年前由李小山点燃的那场中国画是否走向穷途末路的大讨论,至今还在我们的脑海中记忆犹新。雕塑家潘鹤前些年甚至在我面前直言,现在很多中国画在艺术表达方式上千篇一律,看一百张与看一张效果是一样的。

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前院长万国华在某次交流中则向我感慨,其实传统就像妈妈的乳汁一样,你只能在自己的婴儿时代把它当作自己的粮食。如果有谁长大后还在喝妈妈的奶,一定会被别人视为怪人。

当下许多中国画家,似乎就是这样的怪人。甚至还有人认为中国画的审美规则是既定的,无需创新,你自认自己画的是中国画,就应该遵守传统的套路,否则就是中国画的叛徒。

显然,陈文是反对因循守旧的做法的,他主张艺术就需要创新,更需要冒险。有些人眼睛死死地盯着传统,完全无视今天,恨不得把脑袋像文物一样放进博物馆的柜子里,甚至当谁偏离了一点传统的方向,还要群起而攻之。这是典型的食古不化。

当然,有了创新的语言表达,陈文也担心作品过早被符号化。在他看来,作品符号化,本来是艺术家风格被社会认可的标志,但也是艺术家创造力死亡的追悼词。如果艺术家作品的某个风格被社会肯定之后,他转而开始进行批量的商品化制作,忙着赚钱,那他的艺术创造力就死亡了。“艺术家只有放弃符号化,继续大胆创新,才有可能创作出艺术精品。”

作家陈文。

专栏作家 冯善书

艺术品市场评论员,财经专栏作家,法律硕士。2006年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高级研修班学员,2007年香港中文大学访问学者,2009年游学美国。现为广东省收藏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法学会会员。现有专栏:南方日报“善言斋”,《收藏/拍卖》格物善藏”。《艺术品鉴证》、《茶行天下》等杂志特约评论员。每年撰写数十万字文章,视野开阔,观点尖锐,致力于在艺术品投资领域阐发有创见和有建设性的声音。著有《看懂艺术市场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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